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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回 谢幕(大结局)(1 / 2)

第二百五十二回 谢幕(大结局)

? 七月二十四日清晨,京城恒阳依旧沉浸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持续了二十多天的的危机悄然解除,甚至很多人没意识到危机的发生,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当天禁卫军撤出了内宫,只在外宫城和城门驻留了少数精锐人马,其余的都被派去维持京中的治安,协助搜捕“离轲”的残余。

身体虚弱的皇帝刘彦钊迁出了寝宫,在崔太后、徐皇后、崔夫人、东郭夫人一干后宫命妇的簇拥下来到御猎苑深处的紫霄宫养病,随行的还有临时任命的五位辅政大臣,以及整个尚书台的官员。

对皇帝来说,这是一场浩劫,同时也是一次机遇——以杨坡为首的“清流派”势力在这次危机中彻底瓦解,崔正为首的“外戚”势力在杨坡任“首辅大臣”期间备受打击,此时朝堂上亟需新鲜血液补充。

而皇帝暗中培养了半年时间的尚书台正好借着此次危机的解除,得以浮上台面,名正言顺地为“辅政大臣”们辅佐政事。

“离轲”之主南宫延在这次事件中把自己也搭了进去,皇帝本想将他凌迟处死,但在秦骧的一再恳求下,刘彦钊同意将南宫延交给他处置,但前提是不能让他活着。

在禁卫军的护送下,秦骧押着南宫延离开了宫城,来到了御史检察院。在思过院中,秦骧为南宫延选了一间干净的监房,作为这对宿敌的诀别之所。

发白的桌案上,一缕茶香沁满监房,秦骧和南宫延面对面坐着,脸色轻松,仿若一对许久不见的老友,正在品茗叙旧。

“真没想到,秦公子能把事情解决得这么漂亮,南宫延佩服!”南宫延端着茶杯微笑着说道。

秦骧却是一脸不解地问道:“你本有机会离开皇宫,却为何要留在宫中坐以待毙?”

“呵呵呵……”南宫延将杯中清茶一饮而尽,笑着回道,“在下本就命不久矣,想在临死前做一件震惊天下的大事,也不枉我来过人间一遭!在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都让秦公子破坏了,实在是时也命也!”

秦骧将右手拿起茶杯,朝对方做了一个“敬”的动作,接着说道:“你我数次交手,每次都是险象环生,像这般心无芥蒂的闲聊,只怕还是第一次。”

“是啊!”南宫延仰面轻叹,“在晋北草原时,你我在谁都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偶遇,虽然一番交谈,却是语藏机锋、针锋相对,谁都没能敞开心扉好好地聊上一聊。”

“与先生多次交手,还不知你的身世?”秦骧问道。

南宫延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苦笑:“打从我记事起,就不知道父母是何人,在何处出生。三十多年,是管伯将我一手拉扯长大,我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在城郊的道观里。”

“据我所知,管玉书本是‘离轲’组织的一员悍将,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样的身份,又是将你抚养长大的,为何甘愿奉你为主人?”秦骧不解地问道。

南宫延给自己续了一杯茶,双目凝视着杯中水,思绪回到了二十年前。

“大概在刘义臻称帝后的第七、或第八年的时候,他决心要解散亲手创立的‘离轲’组织,并且下定了决心要秘密清除一批‘轲’部中的厉害刺客,管伯自然而然就在清除的名单之上。”

“那时他感觉到了危机,苦苦思索全命之法,我便为他出了一个‘金蝉脱壳’的计策,顺利骗过了刘义臻的眼睛。在那之后,我便成了管伯的‘谋主’,他对我也是言听计从,因而在收拢‘离轲’的旧部之后,奉我为主人。”南宫延淡淡地叙述着,对于这段经历,听不出丝毫的感情色彩。

“承平八年,距今已有二十多年了,想来先生当时也只是个十多岁的孩子!”秦骧点点头,语气中颇有佩服之意。

南宫延苦笑了一下,目光依旧盯着茶水:“管伯对刘义臻满腔忠心,为他除去了不少阻碍,到头来他却要卸磨杀驴。管伯对此耿耿于怀,便决心要报复刘氏皇族,因此他就带着旧部投在了燕王的麾下——因为他知道,燕王刘彦钧绝不会甘居刘彦锋之下,这兄弟二人之间,必有一争。而管伯也正可以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搅乱刘盛天下,以此报复刻薄寡恩的刘义臻。”

“他做到了。”秦骧举起茶杯,脸色平静如水,“还搭上了家父的性命。”

南宫延抬头看了一眼秦骧,忽然脸上浮现了笑容:“投一石而涟漪起。我和管伯怎么也不会想到,助燕王扳倒了太子,却给我们培养了一位劲敌!”

“秦某今日能够挫败你们的阴谋,似乎也该感谢你们当初的‘栽培’!”想起当年的旧事,秦骧忽然感觉额角的“流”字刺字仍然隐隐作痛。

南宫延叹了口气,说道:“回顾当初的所作所为,以及如今的境遇,或许那个在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今日的失败!所以说秦公子,世事无常,今日的胜利或许正是你失败的开始,这一点,还望你引以为鉴!”

秦骧愣神了一会儿,接着抱拳道:“多谢南宫先生提醒,秦某必铭记在心!”

“你我这一次交手,在下有两件事不明。临死前,还望秦公子为我解惑。”南宫延端起了茶水,向秦骧敬道。

秦骧也端起了茶水,回敬道:“不胜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