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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回[百纳法衣寿眉长,面如紫月五阴叟](2 / 2)

左边这位壮汉也是个暴躁的,一听此言嘲讽,自觉大庭广众之下,暴露无知,丢了面子,遂按纳不住争辩喝骂道:

“你个没卵子的夯货,爷爷岂能不知此事,瞧你一身烂衣,浑身恶臭难闻,吾当初就不该与你娘通奸,造出你这么个不伦的东西,快滚,快滚,莫在此厢留待,扫了你家爷爷的面子”

正与季禺底谈对饮的吕岳,闻言差点一口酒没笑喷出去,见季禺瞪眼,忙把酒咽下去,刚憋住笑,四周却哈哈大笑犹如潮涌,却是四周的诸侯门客异人都憋不笑场了。

季禺也暗晒“这黄衣汉子看着环眼络腮须,面目粗狂木纳,没成想还是个拌嘴的好手…”

季禺抬头朝对面瞟过去,见右边这位一身蓝底儿百纳衣,补得花花绿绿,本是宽袍大袖却把袖子用白布带扎起成短打。

虽是破烂溜丢,却也浆洗的发白,并非那黄衫汉嘲讽的恶臭脏污,脚上与季禺一般白袜芒鞋。

往上一瞧季禺神色一凝,莫非这又是个异人,只见此人身形消瘦宛若竹竿,面色泛紫。

其人看着像二十余岁,却有两条寿眉长有尺许,头上披散发丝,只是额上绑了一条寸许宽的黄色束带,中间绣有阴阳图。

这法师打扮的见四周哄堂大笑,面色更是微紫变作酱紫,只是沉默几息,就敛去脸上怒色,阴沉轻笑道:

“老兄倒是好辩才,只是贫道观你现在面色发黑,稍后恐有灾厄,你可要小心着点啊,呵…呵…”

黄衫壮汉大怒拍案“紫脸瓜,你敢咒你爷爷,莫不是找打,想要爷给你松松骨么,嗯?…”说罢黄衣大汉一手扯住紫脸道士衣领,一手握了沙包大的拳头,作势就要打人。

季禺等周围与凉亭外的一见,想起主君吩咐,莫要吵闹生事,忙冲过去,把二人分开,重新划了位置,把那黄衣汉子给拉到了旁边回廊上坐着。

见紫脸道士一人独坐,沉闷不语,也不动筷挑菜,季禺摇摇头道“兄台还是莫要生气了,不过小事罢了,其也就会呈口舌之利,无伤大雅,无伤大雅,咱喝咱的…请…”

季禺说着率先举盏,与紫面道士对饮一宵,渐渐闲聊熟络,发现紫面道士其实人也不错,这紫面道士名唤麓寿,又号五阴叟,但也不是个什么邪派人物,只是言语间略有傲气,不过至少对自家与吕岳倒是和善相待。

麓寿轻抚长眉,轻笑道“折溪道友,你看我所说就要应验了咧…”

季禺面露疑惑,顺着麓寿目光望过去,见那黄衫汉子,正在饮宴,忽得黄衣汉子面色一怔,手脚竟然不听使唤,给了旁边一位黑衣壮汉一巴掌。

拿壮汉身形更是壮硕,一人独坐一桌还要塞不下,只好跪坐吃席,见起手上有茧,关节粗大,显然是个炼家好手。

乃何黑衣壮汉正在专心吃食,无心观察留意,忽被黄衣汉来了个左巴掌。

黑衣者一时大意了,没有闪,只打得啪一声清脆之声,黑衣汉被这巨力突然打了个倒跌,刚要站起又被黄衣汉来了个左正蹬,又跌倒在地。

“他娘的,你这贼厮干甚咧,莫不是发了急症,犯了头风,急着讨死不成…”黑衣汉连忙爬起,一把推开还要在打的黄衣汉,话音刚落,被推了一下的黄衣汉子,斜襟一抖,忽掉落一柄玉环,砸在地上摔成几瓣。

黑衣汉子一见,面色徒然暴怒,一把黄衣人纠住领子把他提起,大声道“你这贼撮鸟,起得甚么心思,本当你是个口齿伶俐的家伙。遂领你过来同饮,可你不仅盗走某家宝物,打个稀碎,这个也就罢了,不想你还恶人先动手,想杀灭我的口”

黑衣汉越说越气,也不理会自家主君方才吩咐,挥拳就打“哇呀呀…气煞我也…小贼纳命来”

黄衣人神色一震,似如梦方醒一般,慌忙扭动挣扎,却被黑衣大汉几拳砸倒在地。

黄衣人面色委屈,见黑衣汉还要在打忙道“莫打…莫打,这…这不是我干的…啊…”话音未落右眼就挨了一拳,倒跌几步。

黄衣汉能被选来一路跟随护卫君主,自是有些武艺的,奈何今日如同见鬼一般,手脚不听自家使唤,只能当靶子挨打。

碰…碰碰…碰碰碰,一顿铁锅炖大鹅,众人纷纷劝架,奈何还是晚了一步,可怜这黄衫汉被揍得满面乌青,右眼皮肿成亮泡,直挺挺倒在一边趟尸。

季禺也目露惊色,这五阴叟麓寿莫非真能前知不成,忽得在一阵混乱中,季禺双目微凝,耳边似听见一声声低语吟唱,似乡间俚语,又与自己巽风幡咒语相似。

季禺循声望去,见那麓寿正闭目低喃,手在案下掐弄指决,忽停止吟唱,双眼一睁,对着季禺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便自顾自的吃起菜来了。

旁边一直在瞄着那边儿情况的吕岳转过头对季禺疑惑道“奇怪…奇怪…兄长可曾发现?”

季禺摇摇头道“怎么了,你说甚么奇怪呀”

吕岳张开獠牙,对季禺附耳轻声道“我方才见那黄衣人,手上漂着几团黑气,扯着他的手脚,打了那黑衣汉几巴掌,后来黄衣汉欲还手时,却又被黑气缚住手脚,动弹不得…”顿了顿吕岳又道:“可现在一转眼,那几团黑气就消失不见了,兄长你说这个是不是有妖孽作祟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