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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甚至比相爱的人更深(2 / 2)


看几人轻车熟路的样子,以及山洞里面有软席,有铺盖,洞壁上还有烛台,就可以看出这些都是他们事先准备好的。

难怪凌澜吩咐黑衣人将她带走的时候,说,在那里等我,我很快就来。

那里,就是指的这个洞里吧。

果然,他们的势力遍布各地啊,这可还是云漠的地界。

几人将鹜颜小心翼翼地放在软席上躺着,洞内烛火尽数燃亮。

鹜颜已经陷入了昏迷,蔚景上前,将她蒙在头脸上的黑布解开,尽量保持她的呼吸通畅。

接下来就是拔剑了。

可是有个很严重的问题,她身上并未带止血药,叶炫的那瓶还在客栈的桌子上,当时太匆忙,也没有想那么多,就也未带。

可是,鹜颜的情况,只要拔剑,必须要用大量止血药,否则,原本就失血过多,再猛地将剑拔出,血必然止不住,后果不堪设想。

问了几个黑衣人,也都说没有。

无奈,她只得紧急去附近采些止血草药才行。

听闻她要出去,其中两个黑衣人说要一同前往,他们说,因为爷交代,必须时刻保证她的安全。

她当然知道他们口中的爷指的是凌澜,心绪一动,也未多言,便一行三人准备出洞,刚走到洞门口,就听到走在前面的那人惊喜的声音:“爷来了。”

蔚景一震,果然就看到一身狼藉、满脸血污、手提银剑的男人走了进来。

瞧见他的模样,蔚景心口一颤,以为他经历了什么,男人却已然开了口:“我没事。”

话落的同时,伸手握了一下她的手背,然后,就越过她的身边往洞里走。

“鹜颜怎样了?”

蔚景略略怔忡了一瞬,连忙跟过去,“失血过多,已经陷入了昏迷,我没带止血药,正准备去外面采点......”

“这是怎么回事?”蔚景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沉声打断。

蔚景微微一愣,见其目光落在鹜颜胸口的长剑上,为了不让伤口承受剑身的重量,她让一个黑衣人在旁边一直轻扶着剑柄。

微微一叹,蔚景只得实言相告:“叶炫追上来,又刺了她一剑。”

凌澜眸光一敛,愕然看向她,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蔚景抿了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个混蛋!”

咬牙吐出四字,凌澜眸中寒芒一闪,转身,疾步上前,蹲在软席边,轻轻唤了两声鹜颜,见毫无反应,便连忙弃了手中长剑,伸手自仅剩的左袖中掏出一堆杂物。

瓶瓶罐罐,布条绷带,银针匕首,竟然还有一截秸秆。

看来,他已做好了一切准备。

眼帘微微一颤,蔚景走过去,“我给你打帮手。”

男人看了她一眼,说:“好!”

“这是麻药,虽然她已经昏迷,可骤然拔剑可能还是会将她痛醒,怕她会承受不住,你用水将药化了,先给她服下,我先给她施针,然后准备拔剑。”

将其中的一个小瓷瓶递给她,男人面色凝重。

“嗯,好!”蔚景点头,将瓷瓶接过。

可是,洞里无水,也没有盛水的器皿。

蔚景想起刚刚过来的时候,洞口不远处就有一处山泉,便吩咐了一黑衣人将洞外现成的竹子砍一截做容器,去取一竹筒山泉回来。

与此同时,凌澜正一根一根用银针封住鹜颜身上的几个大穴。

山泉很快取回,蔚景将药粉倒入化开,小心翼翼地喂给鹜颜。

可是鹜颜已经完全陷入昏迷,根本无一丝知觉,所以也没有了吞咽的能力,入唇的药水顺着嘴角都流了出来。

蔚景见状,有些颓然,抬眸看了一眼面前正专注施针的男人,想起曾经在宫望山的小屋里,他给她喂醉红颜解药时的情景,垂眸看了看手中竹筒里的药水,端起,猛饮了一口,俯身,贴上鹜颜的唇瓣,轻轻将嘴里的药水,哺进鹜颜的口中。

果然还是这个方法有效。

哺好一口,再饮下一口,再来。

一个堪堪抬眸的瞬间,就猛然看到男人震惊的眸眼。

凌澜不知几时在看着她,一瞬不瞬。

除了凌澜,洞里数人亦是一众惊错的目光。

她当然知道他们错愕的是什么,是她用嘴给鹜颜喂药是吗?

因为同为女人。

可是,至于吗?

在生死关头,救命才是第一位。

“很惊世骇俗吗?”她开口问向众人。

众人自是不敢乱回,她又看向凌澜,“这事儿必须我来吧,这是麻药,我被麻了,没关系,挺多你少个帮手,你要是被麻了,就没人拔剑救鹜颜了。”

虽有些调侃,可说完,蔚景就后悔了。

分明很酸。

好像她这样喂的目的,是不让他用这种方式喂一样。

其实,她根本没想那么多。

想要解释一下,又怕欲盖弥彰,而且,现在也没有心思在意这些,敛了心神,她继续饮药哺药。

凌澜一直紧绷冷峻的脸色稍霁,唇角略略一勾,他也撇回视线,继续专注在自己手中动作上。

药水饮下,大穴已封,然后就是拔剑了。

凌澜让那些黑衣人全部都走了之后,才对蔚景说,“我等会儿快速拔出,你快速用这个捂住她的伤口。”

“好!”蔚景将他手中涂好止血药的棉布接了过来。

其实她很想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就像刚刚,截竹筒,取山泉,他们在,总归能帮上忙。

似是了然她的想法,男人睇了她一眼,说:“拔了剑以后,得给鹜颜上药,她的伤在胸口,这些人留在这里不方便。”

那倒也是,都是一群男人,的确不好。

只是,他不也是男人吗?

当然,在一个医者的眼里,只有病人,没有男人女人之分。

而且,他跟鹜颜,这也不是第一次。

她记得大婚那夜,鹜颜抢走名册,杀了公公全福,却被一个禁卫的铁砂掌伤在胸口,凌澜也给她疗过伤。

这般想着,心里竟泛起丝丝涩然。

其实,说白,她真的搞不懂他跟鹜颜的关系。

曾经她以为是相爱的两人,那夜她却看到鹜颜为叶炫落泪。

可如果说是盟友,却又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鹜颜对他的感情,他对鹜颜的感觉,让她觉得,甚至比相爱的人更深。

“蔚景。”凌澜骤然出声。

她猛地回神:“嗯?”

“我要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