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殷之延垂下了眼皮，整个人都浑浑噩噩了起来。

……

长达七个小时的手术，殷之延站在手术室外度秒如年。

终于，他等到了蒋乐被推出了手术室。

医生摘下了口罩，对殷之延说道，“手术很成功，但是接下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需要观察，后面还需要化疗。”

蒋乐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殷之延松了口气，对医生开口，“她以后能够一直活着吗？”

“这……”医生犹豫了一下，随后只是拍了拍殷之延的肩膀，说：“积极配合治疗，乐观一点，肯定是可以康复的。”

说完，医生离开了。

蒋乐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第二天的中午，她感觉自己身上很痛，抬头看着自己吊的药水，有一些莫名其妙，直到……她伸出手，摸到了胃部有一条大大的伤疤她才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殷之延看见蒋乐醒过来了，特别高兴，一脸激动的看着她，“你醒了。”

蒋乐动了动唇瓣，她是个成年人了，不是个小孩子，不会不知道现在自己什么情况，她嘴唇颤动了起来，“说吧，我怎么了。”

殷之延视线逃避了起来，开口：“你没事，放心吧，就是有胃病。”

“胃病需要给我开刀吗？殷之延，你拿我当三岁小孩是不是？”蒋乐整个人都蓦然激动了起来，“告诉我实话，我到底怎么了。”

殷之延知道自己瞒不过她，知道如实回答道：“医生说你得了胃癌，不过配合治疗，很快就能好了。”

“而且昨天已经做完手术了，手术很成功，只要这期间，你心平气和，一定可以完全康复的。”

胃癌啊……

蒋乐突然间觉得没什么了，她看向殷之延，说道，“这样，不是很好吗？殷之延，你直接让我去死，不是更好吗？”

听到这儿，殷之延蹙紧了眉心，“你瞎说什么？什么死不死？谁允许你这样说自己？”

蒋乐苦涩的笑了一声，“殷之延，我真的累了，没意思，真的没意思，我求求你放过我吧，也当作是放了你自己。”

她觉得真的好累好累，她已经找不到坚持下去的勇气了。

死亡，对她而言，也许是最好的解脱也说不定。

殷之延怒意凛然，“蒋乐，你闭嘴，别在这里乱说话，你身体好得很，不会死，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这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欺骗自己还是欺骗蒋乐，总而言之，他的心很痛，他接受不了没有蒋乐，如果没有蒋乐，他的未来该何去何从。

所以，他必须让蒋乐好好的活着就好。

殷之延说：“只要你好了，我就放你走。”

蒋乐苦笑了一声，“殷之延，你不要再骗我了……”

“这个世界上，我最不相信的人就是你！”

蒋乐眼底浮现出了泪光，“你知不知道我这么多年来过的有多憋屈，多痛苦！我以为你真的会对我好，我以为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可是最后呢？伤我最深的人就是你了！”

“殷之延，我不是傻子，会相信你一次又一次。”

蒋乐说完，眼底的泪，再也忍不住的滑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