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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七节 渔村(2 / 2)

烤鱼肉搭配着面包,味道很是鲜美。浓郁的汁水透过面包缝隙浸透进来,咬一口,嘴里全是浓香。

谢浩然咬着面包,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认真地问:“规定的时间没问题吧?”

陈涛笑嘻嘻地伸手做了个“OK”姿势:“没问题。你们一路上累了,就好好休息。正常情况下,潜艇抵达西海岸公海边缘区域,我这里才会收到消息。接应时间和地点我确认过三次了,误不了你们。”

撤离计划由海军负责。按照事先的安排,谢浩然会带着车伟宁在渔村上船,在临近公海的区域,登上潜艇,返回国内。

正聊着,杰克从外面进来。他看了一眼正在吃饭的谢浩然与车伟宁,什么也没说,放下扛在肩上的渔网,转身走了出去。

杰克是华裔,也是小渔村里另外一名潜伏人员。

车伟宁张口喊住刚走到门口的杰克,冲着他举了举手里的面包,笑道:“你好,一起来吃点儿吧!”

杰克很年轻,二十来岁,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紧裹着强壮的肌肉。只是头发乱蓬蓬的,很长,盖住了两边耳朵。他转身朝着这边看了看,沉默着再次转身,离开。

“别理他。”陈涛夹起一块刚熟的鲑鱼肉放在面包上,瞟了一眼杰克的背影,神情有些鄙夷:“这家伙平时不怎么说话,有时候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个哑巴。”

谢浩然吃得不多,擦了擦嘴,他好奇地问:“老陈,你们在这里待多久了?”

陈涛放下手里的筷子:“我从十二岁就跟着我父亲过来,他年轻的时候跟几个黑人打了一架,这儿……”

说着,陈涛伸手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右腹:“肾上受了伤,家里花了一大笔钱,一直没有治好。合众国这边的医疗制度很坑人,必须每年交税达到一定额度,才能享受福利医保。当年我爷爷买下这里的房子和船,剩下的钱就不多了。就因为那件事情,我爸去得早,我妈也受了刺激,进了老人疗养院。”

车伟宁知道所谓的“老人疗养院”是怎么一回事。那是合众国穷人对老人最普遍的一种做法。日常活动与三餐都有保证,只是质量不高,还要交上一笔钱。表面上看,疗养院得到合众国政府的财力支持,可实际上,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他咽下嘴里的食物,试探着问:“你的孩子呢?”

这里没有外人,也没人监听。陈涛笑了笑:“这里的安南妞不错,十美元就能陪着睡一觉。如果是菲律宾女人就更便宜了。五块钱,想怎么玩都行。”

说着,陈涛转过头,看着一眼在屋外不远处晾晒渔网的杰克,抬手指着他的背影,笑着说:“这小子就没我想得开,他有钱就攒着,碰都不碰女人。呵呵!也不知道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也许是声音大了,被远处的杰克听见,只是听不太清楚。他朝着这边看过来,陈涛却冲着他吹着口哨,用英文喊道:“过来吃啊!你不饿吗?”

杰克好像没什么反应,置若罔闻,自顾做他自己的事。

“这家伙好像听不懂中文。”陈涛摇着头,冲着那个方向啐了口唾沫:“码的,连自己华夏名字都记不住。唉……我跟上面说了好几次,他们就是没反应。”

谢浩然算是看出来了,陈涛就是个话唠。只是现在环境特殊,大家身份特殊,不管怎么样,他不方便插进去。

撤离时间安排在夜间十一点。

陈涛的渔船持有合法牌照,可以在这个时间段出海。

晚上八点多,陈涛去给渔船加油,准备离开。

谢浩然与车伟宁坐在船尾,前者警惕地注视着岸上的动静,后者却转过身,仰望着满天星斗。

“说起来,我这一路上还没有谢谢你。”车伟宁的声音很轻,很诚恳,带有一丝感慨:“我从未想过会用那种方式离开研究中心。”

一起逃亡会增进两个男人之间的情谊。谢浩然淡淡地说:“我感觉你被吓坏了。”

“有点儿。”车伟宁老老实实承认:“我从没飞过那么高,失重感太强了,我觉得我快要死了。”

谢浩然背对着他笑了:“你要是了,我可对上面交不了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