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萌和占仲辰用好餐，下楼的时候占仲谋他们已经走了。

  侍应生过来说：“占先生，您的费用已经有人付过了。”

  占仲辰嗯了一声，好像并不在意的样子，他同清萌走出去，说:“这边的夜景不错，一起散散步？”

  “嗯。”

  夜晚冷风习习，清萌很快就觉得冷了。占仲辰把外套脱下，给她披上。清萌笑着说了声谢谢。他的手穿过清萌的后颈，将卡在衣服里的头发拿出。

  “我有一件事想同你说。”清萌拉着他的手，抬头看着占仲辰的眼睛。她其实想了好久，在北川的时候就想着，如果他问起宁泽宇她就把以往的事情都告诉他。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瞒着的，这本来就是过去的事了……可是，她没想到占仲辰居然只字不提，不知是他太有自信，还是根本是不介意。

  “我原来以为你是不在意的，”她的手指冰凉，贴在占仲辰的衬衣袖上，肌肤都能感觉到冷意，他静静听着她的声音，在这一条狭长僻静的胡同，像是冰冷的泉水奏出的音乐。清萌慢慢说：“可今天我看你的样子也并不是不在意，所以我想和告诉你，我和宁泽宇以前的事情。”

  占仲辰听着她缓缓的话语，知道她是思索良久才鼓起勇气告诉他的。他没有打断她的声音，只是靠近些，把她小小的身躯裹在怀里，不让过道的风吹在她的身上。

  “我和他，是高中的时候认识的。故事的开始很简单，就像所有的人一样……”

  那个时候，她在白家已经是千疮百孔，母亲去世，家里的环境并不好，很多次从梦中醒来，脸上都是泪水，低着头写作业的时候也想起母亲那张熟悉的脸……接着，家里属于妈妈的东西被一件一件收走，最后留下的只是一张藏在钱包里的泛旧的老照片，还有妈妈生前收养的一只小奶狗。那段时间她过的实在是太艰难，所以上天派了一个人来帮她渡过难关。

  “宁泽宇是日本到中国的交换生，刚好比我大一个年级。我们是交往过一段时间，但是他的母亲并不喜欢我……”

  清萌轻声笑着。他们一起走过了好长的一段路，彼此安慰，互相鼓励，最终不过是逃不开家族的压力，剩下无奈。

  “这些我都知道。”占仲辰淡淡说。

  清萌诧异地看着他，他的脸上果然是云淡风轻的，显然是知道了这段往事。

  “怪不得你都不问。”她嘴角扯出无奈的微笑，“那你应该知道的，我在白家并不讨好，如果你还要和我在一起，以后恐怕会面临更多的困难。”

  她讲到自己的家庭是如此的无奈，占仲辰的眼里只剩下心疼。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说：“这些都不应该是你该考虑的，因为该挡在你前面斩荆披棘的人是我，如果连保护你的能力都没有，我又有什么资格在你的身边……清萌，我只问你一个问题，过去的一切你都放下了吗？”

  他的手火热温暖，他的眼神炙热的仿佛可以灼烧她。清萌在他深情的注视里，说：“难道你现在还不了解我的心意吗？”

  冬风依旧凛冽，可隐隐已有春寒料峭的势头。

  缘斋的侍应生将一箩筐的松果搬到小仓库里，又将剩下的食材扔到狗窝，出来便看到石板路上拥抱在一起的人，灯光下，两道身影拉的很长，远远望去竟显的温馨异常。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笑着将冬日里最后一道花期的寒梅剪下来，带进屋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