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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了权臣掌中珠第99节(1 / 2)





  她攥得很用力,指节几乎泛白。

  “没事,老毛病了,歇歇就好。”声音低而虚弱,她靠在盛煜胸前,竭力平复心绪不去多想,再抬头时,明眸里已是风平浪静,只低声道:“夫君陪我再走走,好不好?我心中有些疑惑,须亲眼瞧瞧,方能解开。”

  盛煜直觉有异,见她不肯说,暂未多问,只道:“放心,有我在。”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却令魏鸾觉得心安。

  她勾起些宽慰般的笑意,挽着盛煜的手,往谷口走去。

  ——若她记得没错,出谷两三百步,便是那座囚禁了她数年的庄院。

  谷口确实有庄院。

  青灰色的砖墙蜿蜒,占地不小,这院子依山傍水,画楼朱阁,外面瞧着与寻常的大户人家无异。魏鸾却知道,这座藏在丰城外的庄院,背后有着何等强悍的靠山。

  前世她被章念桐劫出东宫,因被喂了药动弹不得,一直昏睡,只被叫醒过几次喂饭,不知时日流转。却原来,昏睡的那几日间,她竟是被送到了离京城数百里之遥的随州。也难怪周令渊贵为东宫却毫无头绪,章家在此处并无亲眷,谁能想到呢?

  盛煜这回专程来随州,恐怕也是为此。

  她深吸口气,瞥向身侧的男人。

  时移世易,魏家既已弃暗投明,盛煜无论如何都不会从前世般,一道圣旨糊里糊涂地令她丧命。而章家为祸多端,这地方还不知藏了多少阴暗污垢,既然机缘巧合地遇见了,当然不能多留!非但这宅院,便连里头的人,也该尽数连根拔起!

  魏鸾想着那座阴暗石室,贝齿紧咬,抬头望向盛煜。

  他也正觑着她,“怎么,这院子有蹊跷?”

  “夫君不妨查查背后的主家,或许会有惊喜。”魏鸾淡声。

  这语气太过笃定,盛煜挑了挑眉。

  魏鸾哪能说前世那场遭遇,便莞尔轻笑,挽着他手臂,半真半假地道:“魏家当初跟章家走得太近,如今看来,有弊也有利。忘了是哪年,我跟长宁去镇国公府上,碰见管事给舅母看一些营造图,说是在随州有座宅邸,风水甚好。当时没留意,方才瞧见那白塔寺庙,倒是想起来了。”

  这般解释,着实令盛煜意外。

  魏鸾怕露馅,不敢对视他的眼睛,只缓缓往回走,口中道:“原先还不敢确信,如今瞧见这宅院,倒有九成的把握了。章家私产遍及天下,没准儿这地方藏着蹊跷呢。”

  娇躯在怀,软语劝言,盛煜眸色稍深。

  凭他在玄镜司十数年的经历,魏鸾的这番话并不能令人信服——上回在朗州是因那人位高权重,魏鸾幼时接触得多了印象深刻,自是可信。但这么一座无关紧要的宅邸营造图,无缘无故地,魏鸾能记住详细言辞?

  且方才她面色苍白,浑身冰凉,绝非想起几句旧时言语那么简单。

  盛煜有些担心,微微俯首,觑她神色。

  魏鸾竭力按捺住忐忑,忍住躲开目光的冲动,朝他笑了笑。

  笑得有点勉强,盛煜目光老辣,一眼便知。

  “罢了。”盛煜瞧得出她不愿说实话,也不忍心逼问,只将魏鸾紧紧搂在怀里,“山里风冷,你身子弱,该早点回城歇息。这宅邸我会命人查。毕竟——”他声音微顿,带了点调侃奉承的语气,“你是个小福星,常有独到眼光。”

  说着话,还扬了扬手腕的那串佛珠。

  初戴上去时,浑圆古朴的佛珠套在惯常握剑的手腕,与他冷厉威仪的气度大相径庭。如今戴得久了,倒是越来越顺眼,与那袖口的暗纹相映生辉。她送他的东西不算多,这佛珠能时时戴着,可见珍视。

  魏鸾莞尔,低笑道:“对呀。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

  谷口庄院的事,盛煜到了城中官署后便安排人深查。

  次日后晌,便有消息递了回来。

  庄院背后的主人并非章家,亦非章氏的族人、门客,而是位姓康的老夫人。老人家年近七旬,在随州土生土长,原是贫寒出身,因生了个嫁得高官的女儿,晚年过得极为优渥。她的女儿贺氏嫁了位禁军里的颇为要紧人物——龙武军右将军,顾玄翎。

  这事原本并无疑处。

  顾将军飞黄腾达,照拂年迈的岳母,买座宅邸供她安享晚年,说出去只会是好事。

  盛煜却记得魏鸾当时的异常举动。

  虽说小姑娘有意隐瞒,盛煜不明缘由,但她既提了,盛煜绝不会放过蛛丝马迹。因新安长公主所说的那两人在查到丰城后断了线索,便命人留意这贺家,看那两个女人与贺家是否有往来。

  这一查,结果令盛煜闻之大惊——

  暗里联络章念桐的那两人,竟当真与这贺家往来密切,且曲折弯绕,中间借着贩夫走卒的遮掩,拐了好几道弯子。若非玄镜司循着贺家的线反查过去,竟被全然蒙蔽!

  这般隐秘的往来,着实出乎盛煜所料。

  先前章绩回京,上蹿下跳地帮着东宫图谋大事,让盛煜一举缴了不少章家的鹰犬。那些人或在禁军,或在京畿守军,职位皆不低。有些武将虽非章家拥趸,却也没少跟章家眉来眼去,在章氏鹰犬被斩除后,才老实下来。

  相较之下,这位顾玄翎则颇可靠。

  龙武军在北衙禁军里地位不低,麾下数千名骑射出众的刚健男儿,不少还是从有战功的军中挑选,既负责皇帝出宫时的随行护卫,亦戍卫宫禁,与永穆帝的性命安危息息相关。顾玄翎既是右将军,更可随扈君侧,号令施行。

  先前追查章氏鹰犬时,盛煜也查过禁军里要紧的人物。

  顾玄翎与章家并无瓜葛,甚是刚直。

  如今看来,此人是藏得太深,连玄镜司的耳目都全然瞒过了。

  而章家埋下这枚棋子的用意,不言而明。

  盛煜并未打草惊蛇,既已查出端倪,知道关窍和战场在哪里,便将人尽数撤走,而后带魏鸾启程返京——知道敌人的暗箭藏在何处,或许,可引蛇出洞,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