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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1 / 2)





  景渊在上首道:“这事怕是不行,今日所有制好的茶,都要存入档案,秦少若是想喝夏府的茶,怕是得到夏府的铺子里去买。”

  秦时月说那些话不过是想乱夏浅语的心,此时景渊站出来说这些话,倒有几分替夏浅语出头的意思,秦时月想起昨日清晨发生的事情,哪里还敢说话?

  夏浅语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她此时已经潜入制茶的心境中去了,她知道制茶之事,从来都不是一件易事。

  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夏长海就曾对她道:“制茶,茶之根本也,欲制好茶,需得先平心静气,将心融入茶中,与茶合而为一,方能制出好的茶来。”

  她此时不去想皇商之事,只想制好手边的茶。

  刚炒好的茶茶叶尖尖,细柔温软,透着淡淡的清香,她自小好茶,对于茶的研究自然也比寻常人要深得多。

  什么样的茶叶泡起来好看,喝起来好喝,普天之下没有几人比她更有心得,因为她是真心在爱着茶。

  此时她的心里一片澄静,似乎进入了一个玄妙的境界,潜心入茶,茶沁心脾,伸手揉捏,茶便成了她想要的形态,纤细,柔美,精致,秀丽。

  等她制好茶时,茶叶的温度也降了下来,茶叶尖尖,鲜嫩碧绿,虽是雨前雀舌,却似明前。

  单论茶形,绝对属于上乘中的上乘。

  秦时月看到夏浅语制出来的茶叶,脸色变得不是太好看,因为秦府和夏府争斗多年,他花了很大的精力收买夏府的人,刘娘子便是其中之一。

  他本以为今日夏府里刘娘子那边出了事,夏府必输无疑,却没有料到夏浅语竟自己会制茶。

  他在心里低低地骂了一句:“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贱人,竟还去学制茶这样的贱技!”

  梅城制茶世家里,很多人祖上都会学制茶的技艺,只是到了如今,有了秦府和夏府这样的家业,自不需要他们再去制茶。

  对他们而言,学会泡茶的技能就够了,毕竟泡茶也是上流社会的一个交技的手段,制茶就显得粗鄙得多。

  秦府的制茶师听到秦时月的话时脸色微有些难看。

  景渊看到夏浅语极为熟悉的制茶技能,也颇有些意外,毕竟以她的身份并不需要去学制茶,她会这个技能就表示她曾吃过很多的苦,不得不去学这个技能。

  各家制好的茶叶呈到景渊的面前,单从形态看,秦府和夏府的最好。

  景渊伸手各抓了一把茶叶闻了闻,环顾一周后淡淡地道:“制茶,制的是形态,储位制的茶形态都不错,只是茶的优劣,也不仅仅只看形态,所以本王决定这一环节不淘汰任何人,进入第三个环节,让本王亲自来品一品,你们现场制出来的茶。”

  在座的几家都轻松了一口气。

  秦时月就算之前想要挑夏府的错,在第二个环节把夏府刷下去,此时夏府制出来的茶叶并不比秦府的逊色多少,他就算是想要挑错,一时间也无从挑起。

  而他上次在茗香楼里见过夏浅语泡茶的技艺,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了几分烦躁,毕竟夏浅语泡茶的水平真的不低。

  好在他之前就请来了梅城里最优秀的茶师!

  他斜斜地看了夏浅语一眼,在心里骂:“一个女人, 就安安份份地嫁人生孩子,跟个男人一样拼又哪里有半点女人该有的样子!”

  夏府泡茶技艺最好的人其实不是夏浅语,而是陈氏,只是陈氏是不可能帮夏浅语的,所以只能夏浅语亲自上。

  刚制好的茶,刚煮好的水,茶是每家自制,水自然也是每家自己带过来的。

  盛煮水的茶壶也有很多的讲究,铁壶大多带有一股淡淡的铁腥气,虽然不是行家品不出差异来,但是今天在场的全是行家。

  铜壶略胜铁壶,煮出来的水却略有沉重的感觉,易破坏茶叶里清新的香气。

  陶壶则与铁壶铜壶略有不同,铁壶铜壶导热快,煮出来的水受热均匀,陶壶导热慢,煮出来的水沿着陶壁先开,这种壶烧的水层次感强,却不宜用来泡雀舌。

  最好的是银壶,导热快,无异味,最能保证水的清新度,同时还能除去水中自带的泥腥味。

  所以夏府煮水用的壶是个银壶。

  秦府用的也是银壶,其他几家有一家用铜壶,有一家则陶壶。

  选壶有讲究,煮水火侯也有讲究,水煮得老了,易让水变得沉闷而失了清新之感,水煮得轻了,则易带着泥土的味道。

  夏浅语对这些都有极深的研究,知道水三沸最好。

  她也一直注意着火上水的情况,听到壶水滚了三次之后,立即就让孟舒烨将茶拎了下来,所有的一切刚刚好。

  ☆、第69章 啪啪打脸

  水烧好后,夏浅语并不急着泡茶,而是让孟舒烨将茶水暂放,对景渊施了个礼道:“夏府可以泡茶了。”

  景渊正欲点头,秦时月却站出来道:“夏府先献茶,易让王爷先入为主,不如我们抽签决定献茶的顺序如何?”

  他这话立即得到其他几家的附和,夏浅语知他心思,使点头道:“好啊,那我们就抽签决定献茶的顺序吧!”

  景渊斜斜地看了秦时月一眼,秦府今日用了多少手段,他看得清楚明白,此时他倒不急,左右收拾秦府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当下便点了一下头,让长卿去制签。

  签制好后,景渊宣布规则:“五支签,有长有短,长的先献茶,稍短的次之,以此类推。”

  大家点头,秦时月抢先过去抽了一支签,那支签足有一寸多长,他心里颇为得意。

  几家抽完后,把签亮出来比较了一番,最长的是秦时月抽的那支,夏浅语抽的是最短的那支,秦时月满脸得意地看了夏浅语一眼道:“承让,那么我先开始了。”

  夏浅语对他的挑衅不以为意,秦时月轻拍了一下手,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儒雅男子从秦府的棚里走了出来,他一出来,在场所有人都有些吃惊,有人忍不住喊了一声:“是田大师!”

  “秦府真是实力雄厚,竟能请得动田大师!”

  “是啊,田大师早就不给人泡茶了,这一次也不知秦府许了田大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