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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1 / 2)





  接下来的时间过得飞快,顾云羡和柳色的剪窗花比赛继续进行,最终柳色以微妙的优势胜出。顾云羡低声埋怨道:“柳尚宫比阿云大那么多,竟也不知道让一让晚辈。”

  柳色笑眯眯:“太后吩咐,这剪窗花虽是个游戏,但也需得认真,不然便没趣了。更何况,奴婢可从不敢把娘子当作晚辈。”

  太后笑睨顾云羡一眼:“你对这事倒执着得很。”

  “但凡放在心上的事情,哪有不执著的呢?”顾云羡似乎当真因为输了比赛而十分失落,竟还叹了口气。

  柳尚宫道:“太后您瞧瞧,娘子这是在拿话吓唬奴婢呢!大不了,奴婢便将那彩头让给娘子好了,免得娘子来年一整年都看奴婢不顺眼!”一席话逗得殿内又是一阵大笑。

  皇帝在听到顾云羡那句叹息时神情微动,黑曜石般的眸子瞅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说是守岁,可明天还有元日大朝会,皇帝必然是得早起的,所以子时一到太后便催着他去安置了。这么晚了自然不能再回大正宫,太后于是命人在长乐宫收拾出了一间寝殿,让顾云羡陪着他过去。

  皇帝方才又饮了几杯酒,倒显出几分醉态来,进了寝殿便半歪在榻上。顾云羡吩咐宫娥上去替陛下洗漱,却被他不耐地推开。吕川轻咳一声:“娘子,您看陛下醉成这样,还是您亲自去吧。”见顾云羡不动,又道,“太后派您过来伺候陛下,您也得尽心尽力不是?”

  顾云羡这才缓步上前,坐在榻沿,将皇帝扶起来。他半眯着眼睛,靠在她肩上。接过宫娥递上的热帕子,她小心地给他擦脸,眼看就要完工,却忽然被她攥住手腕。

  “陛下,”她挣扎,“陛下,您松手,臣妾动不了了……”

  皇帝却将她攥得更紧,一用力就把她揽到怀中。榻前原本跪了三四个宫娥捧着铜盆、巾帕等洗漱用品,见到这个情状吓得把头埋得死死的,看也不敢看一下。

  “跟朕说说,先前你在想什么?”是皇帝慵懒而带三分醉意的声音。

  “什、什么?”

  “在母后殿中,你给朕拭脸的时候。朕知道你走神了。”

  “臣妾没想什么……啊——”

  宫娥们被惊呼吓得抬起头,却见陛下已经拥着顾娘子倒在了榻上。吕川神情不变,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还不快退下。”

  众人如奉纶旨,忙不迭起身退至殿外。

  作者有话要说:

  云娘决定去争了!普天同庆!但是她对陛下已经没之前的心了……╮( ̄▽ ̄)╭

  大过年的,太后和云娘各种以退为进、欲拒还迎,这样真的大丈夫么!o(*≧▽≦)

  下章到底会不会船呢?o(* ̄▽ ̄*)

  没收藏的收藏我哦!mua! (*╯3╰) !

  11临幸

  顾云羡感觉到身上的重量,鼻间是熟悉的松柏气息。她想起新婚之夜,吟诗却扇之后,他也是这样抱着她,而那时候的她心中满满当当的都只是柔情和恋慕。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这般算计于他。

  眼眶微热,她伸手推上他的胸膛,挣扎道:“陛下,您喝醉了。”

  他低头看着她:“ 醉了?或许吧。”可那眼中分明还有几分清明。

  她脸色发白,似是被他的行为吓到了:“陛下,臣妾……臣妾已是废后。”

  “朕知道你是废后,不用提醒了。”他不耐烦地打断,“先回答朕,你那时候在想什么?”

  见她不答,他忽然微微一笑:“你不说朕也知道。”温热的唇落在她的眉上,“朕还记得那天晚上,正睡得迷迷糊糊地忽然觉得身边似乎有只小耗子在动。我微微睁开眼睛,就瞅见我那新娶的太子妃半坐起身子,傻乎乎地瞅着我,被发现了都不知道。这还不算,她看够了居然还上了手,要碰我的眉毛。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

  顾云羡窘得都要哭了:“陛下,求您别说了……”

  他捏住她的下巴,凝视着她:“你根本就还想着朕,为何要做出已经忘情的样子来?你可知你这是欺君?”

  被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顾云羡唇瓣微颤。皇帝似乎对她的表情很满意,笑起来:“别担心,你乖一点朕就不怪你了。”

  他的吻落上她的脖颈,顾云羡感觉到他越来越灼热的气息,忽然轻轻道:“陛下,您为什么不肯给臣妾一条活路?”

  他的动作顿住。

  “您这么对我,那些人肯定不会放过我的。臣妾如今只求留一条性命,在这深宫中默默老死,您为什么连这个机会都不给臣妾?”

  皇帝抬起头,仔仔细细地打量自己身下的女人。她面色苍白,神情绝望,似乎自己这个帝王的宠幸不是荣耀,而是避之唯恐不及的洪水猛兽。

  心底有一股郁怒涌上,他刚想开口,一对上她的眼睛却又是一愣。那带着凄苦无奈的眼眸中,分明还有挣扎隐忍的情愫。

  他尚在发愣,又听到她继续道:“妾为弃妇,不敢再求夫君垂怜。”

  他只觉得怒火如被大雨淋过一般,熄得迅速,取而代之的是无限怜惜。仿佛这一刻他才发现,其实面前这个女人与旁人都是不一样的。

  她是他用大晋最盛大的仪式迎娶过门的太子妃,是她祭过家庙、同牢共食的发妻,是曾与他共同站在这个帝国权力之巅的皇后。可是如今,她却变成了被夫君废弃的无助女子,连那些无知可笑的媵妾也敢上去践踏她的尊严。

  而自己娶了她四年,除了新婚那段日子,根本不曾给过她多少关心。

  他忽视了她这么久。

  指尖抚上她的眉毛,十分轻柔,然后是脸颊、嘴唇。他的拇指摩挲着她发白的唇瓣,声音有些沙哑:“你害怕?”

  她不语。

  “可朕记得你以前胆子很大。”他的声音低得近乎耳语,“是朕记错了?”

  “陛下没有记错,”她道,“是臣妾做错了。臣妾本该规规矩矩地活着。”

  他听到“规规矩矩”四个字眉头一蹙:“规规矩矩地活着?可朕不喜欢太规矩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