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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哉农家生活第22节(1 / 2)





  “雨丫,雨丫招的那个赘婿,是,是侯爷!”三媳妇咽了咽口水,吞.吐了半天才把话给说清楚。

  “啪嗒——”高氏的藤条一下就掉到了地上。

  侯——侯爷?!!

  …

  “哎呀,张大姐,恭喜啊,恭喜啊!”李王氏从白河村一路赶来,水都没喝一口,一会儿子都没歇,就为了能抢先跟张寡妇报喜。

  张寡妇自打去寻了杲远安被小张氏给告了一状后,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她菜青色的脸听着李王氏的话没有丝毫的波动,眼珠子都没转,木愣愣的嘲弄似得回道:“喜?哪有什么喜。”

  “哎呀,是您那继子,居然是侯爷!侯爷您知道吗?皇上的亲戚呐!您说,他爹也就是你相公,可不也曾是侯爷?”来人很激动,白胖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您呐,可就是侯爷娘了!”

  “侯,侯爷?”

  张寡妇凹陷的双颊止不住的开始抽搐,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

  “是啊,侯爷!”来者跟着喜气洋洋,仿佛她与张寡妇沾亲带故,能享受到荣光一般。

  她自是知道杲远安与张寡妇的恩怨,但那些不重要。一个孝字压到脑袋上,他天皇老子都得依!张寡妇是他爹后面娶的继室,名正言顺的侯老夫人!

  …

  不提这两家的吵吵闹闹,李二家也是炸开了锅。

  李子雨脑袋率先清醒,她最先想到的却不是未来锦衣玉食的生活,而是这门亲事,还能算数吗?还要继续吗?

  “京城我们就不去了,是我们太过冒犯了,不知杲,不知侯爷的真实身份。这门亲事就作罢吧。”她冷静了片刻,从屋里取出杲远安的庚贴。低首看了眼手中的制作精美的红纸,看着还是当初接过来的模样,人,却没法子回到从前。

  眼一闭心一横,她直接将杲远安的庚贴递还给立在门边的周侍卫。

  周侍卫不敢接庚贴,手脚利落的单膝下跪,高呼:“属下不敢!”

  “怎么不敢,就说是我说的便是。”李子雨冷下心肠,最后撇了眼庚贴,硬是要塞给周侍卫。

  原以为是枚美差事的周侍卫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旁人若听到这种好消息,绝对是恨不得立马收拾了行礼跟着他飞奔上京,就怕亲事作废,哪有人上赶着退亲事的呀!

  他躲也不是,接也不是,跟根木头似得杵在那儿,脸上却辛酸苦辣啥表情都有。

  “住手!”匆忙赶来的高氏一进门就见那着耀眼的红纸在她眼前晃啊晃啊的,吓得一颗老心差点没跳出来。

  第36章 第 36 章

  “哎哟哟,你这傻姑娘在做什么呢?”高氏夺过庚贴,死死的捂在胸口处,像是捧着个宝贝。她嘴上虽是在骂着,言语间却带着亲昵。

  “我,我?”李子雨被高氏轻柔的骂声吓了一跳,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啊,这位是宫里来的贵人吧。我是子雨的奶奶,她个丫头人也是没经过世面,胆子小,遇上点事就慌忙慌脚的乱拿主意。这门亲事不退,怎么也不会退,您放心好了。”高氏没理睬李子雨,笑眯了眼的对着周侍卫做保证。

  周侍卫舒了口气,“如此便好,李姑娘还是早日做准备上京吧。”

  “等等!”话音还未落地,又一男声插了进来。

  张天宝从驴车上一跃而下,将张寡妇给搀了下来,扒拉开拥挤的人群,急急忙忙的唤住周侍卫,“贵人好,贵人好,您看您这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小侯爷不是说只有一家三口人吗?怎么又冒出来了一群人。周侍卫明亮的眼底蒙上一层疑惑的迷雾。

  “无。”

  “不是,您、您确定?我娘啊?!小侯爷的继母呀!您再想想?”张天宝不敢相信,弯腰驼背地朝着周侍卫行了一礼指着张寡妇提醒他。

  “胡说!老侯爷除了侯爷夫人只有一位继夫人,一生都在京城之中度过,且皆已仙逝,哪来的其他继室?”周侍卫觉着智商受到了侮辱,斥声怒骂。

  “这,这,这不可能啊!我爹,我爹是杲翼啊!”张天宝不信,激动的朝着周侍卫走近了几步,呐喊着,颈脖间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张寡妇在旁用袖子揩泪的手也愣住了,不是,不是侯爷?

  “杲翼?嘶……莫非您说的是顾翼?”周侍卫略一思索,想到了当年带小侯爷逃跑的侍卫顾翼,当下回道,“您说的应该是顾侍卫,他是先侯夫人的贴身侍卫,当年也是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小侯爷流落在外。这些年,辛苦你们了。”

  当年具体事情周侍卫不便说出口,含糊着一两句话带过。

  张天宝还是不相信,朝着周侍卫大喊大叫,“我不信,你诓我!什么侍卫不侍卫的,我是老侯爷的继子!才不是什么侍卫的继子!让开,你让开,我要上京,我是老侯爷的继子!”

  张天宝两只手在空中乱舞,一副疯魔的神态,死命的要扒拉开挡在门口如一尊神像的周侍卫,试图爬到那装饰华美的马车之上。

  “啪!”一声巨响让嘈杂的人群都安静了下来。

  张天宝侧着身子捂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张寡妇。

  “还不嫌丢人吗?上赶着认爹!你不是说你只要一个爹吗?那你现在这又是在干嘛!”张寡妇哭着骂着,那一巴掌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皮包骨的劲脖间的青筋都暴起了,狼狈至极。

  “我丢人?”张天宝舌头在口里一搅,吐出和着血的唾液在地,拿手指着自己,暴怒,“我再怎么丢人也没你丢人,跟了个不知哪儿冒出来的野男人!看吧,名字都是诓你的!”

  “住口!”张寡妇气极,竹竿的手悬在半空之中,浑身战栗。

  “打啊,有本事你再打啊!你打我也要说!谁让你不守妇道的啊?我被人骂,被族里人欺负的时候,你还记得你在哪吗?你在像条狗一样巴心巴肝的围在那野男人的身边摇尾乞怜却不被搭理!我都替你脸红,你却不知道丢人!人家那是天上云,你不过是地里泥!还指望人瞧得上.你?使尽手段又如何?还不是照样瞧不上.你?名字身份全是假的,全是假的!我不是侯爷的儿子,哈哈哈哈哈,我不是侯爷的儿子!”

  张天宝黝黑的脸上鼻涕眼泪混作一团,天堂地狱一瞬之间。来时多欢喜,现下多悲愤。

  他跌跌撞撞的冲出了围着看热闹、朝着他指指点点的人群,步履蹒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