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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1 / 2)





  “别急,大将军没有受伤。”喜妹好生安慰着福宝。

  大将军在一旁昂昂地叫着,好像是在附和喜妹。

  “真的么?”福宝立马安静了下来,伸出手就想去抱大将军。只是大将军忽然开始扑腾起翅膀,显得很抗拒福宝的样子。

  福宝委屈地看了看大将军又看了看喜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喜妹叹了一口气,走到大将军的身旁,温柔地摸了摸大将军的脖子,将它躁动的心安抚了下来。紧接着又伸出手向着大将军卧着的地方探了探,果然如她所料,大将军的屁股下有一颗蛋。可是她摸着这蛋的大小,并不像是鹅蛋呀,莫不是野鸭子蛋,或者野鸡蛋?

  是了,这芦苇荡常年有野鸡野鸭出没,发现个野鸡野鸭蛋也不甚稀奇,就是不知道这大将军为何忽然想孵蛋了。

  “你摸摸,大将军屁股下是不是有颗蛋?”

  福宝听话地摸了摸,果然摸到了那颗蛋。真是太神奇了!大将军居然会孵蛋!喜妹在福宝的眼睛里面看到了这句话。

  “这可怎么办呀?福宝肚子饿了,要回家吃饭了。可是大将军却不想动……”说着,福宝还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福宝的生活很有规律,他每天早上会起来挑水砍柴,帮着娘亲干一些家务。然后就会带着大将军和大黄在外面溜几圈。之后他就会回家吃饭。若是没有按照他的规矩来生活,他免不了就会有一些焦躁与不知所措。

  如今大将军赖着不肯走,眼见着就要到吃饭的时间了,若再不回去,就要打破他往日的生活习惯了。他有一些着急,却又不知该拿大将军怎么办。

  他转了两圈,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一样,眼睛忽然一亮,小心翼翼地将大将军和它身下包裹着蛋的芦苇叶子一道抱在了怀里。只是这样他才发现,他没有办法再帮喜妹拿洗衣盆了。

  他转过头,歉意在眼睛里浮动,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出来:“喜妹,我~”

  喜妹摆摆手,她当然知道福宝在不好意思什么,她利索地端起了福宝刚刚放在一旁的洗衣盆,轻声细语道:“谢谢福宝帮我拿了这一路,我们快回去吧,婶子肯定等你等急了。”半点没有怪福宝的样子。

  福宝这才松了一口气,两眼一眯:“嗯,我这就家去了,谢谢喜妹帮我找大将军,我,我下次请你吃糖,糖可甜,可好吃了。”

  说着两人一同走出芦苇荡,喜妹对着福宝挥了挥手,福宝就这样抱着大将军,带着大黄喜滋滋地回家去了。

  耽误了这一会,喜妹这才捧着洗衣盆回家,想到家里的事,喜妹脸上忍不住浮现一丝愁苦,却又很快被坚毅所替代。

  可喜妹这还未到家,就被急急忙忙寻她的邻居给找到了:“喜妹,快,你弟弟出事情。”

  喜妹一听,急地就往家里狂奔而去,心里苦苦哀求老天爷,弟弟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第7章 晨哥病重

  喜妹急匆匆地赶到家里,就看见她的娘焦头烂额地为她的弟弟擦着身子,紧咬着嘴唇,要哭不哭的样子。

  “娘,怎么了?晨哥怎么了?”喜妹急急地开口,接着就伸手向弟弟的额头探去。

  见到了喜妹,她的娘忽而就哭了出来:“也不知怎么的,你弟弟忽然就烧了起来,我心里一急就托姜嫂子去寻你了。”

  喜妹心痛地看着自家弟弟,不过才躺了一个月,原先身上还算有肉的弟弟已经变得瘦骨嶙峋了。如今,弟弟浑身滚烫,许是身上太过难受,许久都没有动静的弟弟竟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喜妹急忙接过娘亲手上的湿帕子,敷在了弟弟的额头上。

  “娘,我去请林大夫,你好生照料晨哥。”说完也不等她娘亲的回复,撒腿就往外面跑去,只恨不得自己没有多长几条腿,能够跑快一点,更快一点。

  “林大夫,快,我弟弟又生病了。”喜妹扶着年迈的林大夫,虽然心下焦急万分,却也不敢过于催促林大夫,只能扶着他,企图能让林大夫快一点。

  喜妹将林大夫扶进了屋子,林大夫亦是气喘吁吁,却半刻都不耽搁,直接摸着晨哥的脉搏给他探查身体。

  喜妹母女二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扰了林大夫的诊断,只能直勾勾地望着林大夫,企图听到一个好消息。

  过了一刻钟却仿佛过了好久,林大夫这才开口:“情况很不妙啊……”

  喜妹娘吓得一屁股蹲坐到了地上,颤颤巍巍询问道:“晨,晨哥,这是,这是怎么了?”眼里噙着泪,模糊了她的眼,也模糊了她的心。

  喜妹也急得满面通红,恨不得能够代替弟弟遭这些苦难。

  “风邪入体,他身子本来就虚,这风邪一入体,身子受不住,自然就烧了起来。偏偏他身子太虚了,许多药都喝不得,喝了不治病,反倒是害命啊。”林大夫叹息。

  喜妹娘恍惚:“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心像是被剜了一刀似的揪着疼,眼泪簌簌地往下掉,看的人都觉得造孽。

  喜妹扶了扶她的娘,不让她跌坐在地上,打起精神询问林大夫:“我们该做什么?不管如何,我都不会放弃我的弟弟!”

  林大夫叹了一口气,心下也有些不忍。他们家的事他也知道。只是,他却也不能帮到他们什么。

  “如今最重要的是将他的高烧降下来,若是明日不烧了,那还有救,否则……”林大夫没有继续说出那个残忍的后果。

  “若是明日不烧了,再来寻我,今日你们可以在他身上抹些酒,这样可以降温。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说完,林大夫摇了摇头,收起了东西就离开了,喜妹她们也并未挽留。

  喜妹安慰了一番娘亲,就抹了一把眼泪,嘱咐娘亲好好地看着弟弟。自己又接着拾掇起家里的事情。

  她的娘亲如今只会哭,除了照顾弟弟,根本干不得任何事情。她只能挑起家里的大梁。

  弟弟已经倒下了,家里的其他人不能倒。她爹为了弟弟,那么惫懒而又贪生怕死的一个人,如今日日天不亮去码头扛麻袋直到天黑才能回家,只为赚那十文钱,好为弟弟买药吃。

  她要照顾好一家人,不能倒。她收拾好了家里的一切,又煮好了饭,端到弟弟的床边:“娘亲,我做好了饭,你先吃着,我先喂弟弟吃。”

  说着,将弟弟扶了起来,靠在床沿上,将特意为弟弟炖的鸡蛋羹端了起来,一勺一勺地小心翼翼地送到弟弟的嘴边。

  喜妹用勺子撬开他的牙关,将滑软的鸡蛋羹送到他的嘴里,再轻轻拍打他的后背,辅助他吞咽下去。

  喜妹娘见晨哥能够吞咽下鸡蛋羹,心里到底松了一下。在农家人的意识里,人只要还能吃得下东西,那就还有救。

  她端起喜妹煮的只有几粒米的稀粥,只喝了几口,就放了下来。她没什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