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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当宠第86节(1 / 2)





  覃晴看着碗中的米饭,下意识皱了皱眉,“方才看花房的人搬花的时候用了几块糕点,吃不了这么多。”

  言朔一脸淡然地自顾为覃晴布菜,道:“你不是想生孩子吗?还不多吃一些,你如今这模样,可是挺得住那大肚子?”

  这倒是好,拿她想怀孕的事情来制她了是不是?

  覃晴瞥了一眼言朔,没有说话,今日她在他书房外边的花坛边选秋菊的时候,隐约听见了窗口传出摔东西的声音,言朔向来是个重休养的人也是个隐忍的性子,若非怒极绝不会拿摔东西撒气。

  书房向来是他议事处理公事的地方,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才叫言朔动怒。

  朝堂之事她帮不上忙,起码今儿个看他为外头的事情着恼,她便该依他一回。

  当下,覃晴也不再想将那饭碗往外推,反倒是亲手盛了一碗羹汤递到言朔的桌前,“秋日天干,王爷且用一碗汤润一润吧。”

  佳人亲盛的羹汤,岂有不用之理?

  乐得不必费心机于饭食上惹得覃晴不快,言朔伸手拿了勺子就尝了一勺,点了点头,“味道极好,倒是从前不见厨下做这一道上来。”

  闻言,站在一旁服侍用膳的浅春便笑开了,道:“回王爷的话,这一道沙参玉竹老鸭汤是王妃下午的时候特地吩咐厨下做的,最是润肺去燥,还有那一道百合炒肉片,有清心安神之功效。”

  浅春本意,乃是为覃晴在言朔的面前邀功,却是见言朔的神色微顿,覃晴的眉心便跟着轻轻皱了皱。

  “王妃是觉着本王近日火气太大?”

  都是七窍玲珑的心思,浅春无意的一句,却是能联想到那弦外之音。

  覃晴抬眼看向言朔,牵了牵唇角,道:“近日在书房外头听到王爷似乎是动了怒气,是以……”

  政事上她帮不上忙,也只能在旁的上下功夫了。

  “是北方契丹的事情。”言朔伸手覆在覃晴的手背上,“北方契丹在边境屡有劫掠,想到边境百姓的惨状,本王一时没抑制住失手碰翻了茶盏而已,你不必担忧。”

  “嗯。”覃晴抿了抿唇,转眸看了一眼身旁的丫鬟,浅夏会意,便带了屋中服侍的丫鬟退了出去,覃晴方有些迟疑地开口道:“与契丹战事,似乎难有开解的良策,契丹对中原一直虎视眈眈,当年王爷与言彤一战的时候,契丹便趁机集结了几十万大军在边关……”

  言朔的唇角勾了勾,轻笑了一声,“契丹几十万大军陈兵边境,你是怎么知道的?”

  覃晴的眼睫微垂,“听言彤的手下同她禀报的。”

  内忧外患,就这般的形式,怕是言朔解决了言彤,当时那江山也是不好坐。

  言朔覆在覃晴手背上的手紧了紧,道:“契丹一事,本王已有良策,你不必对此事挂怀,吃法吧。”

  “嗯。”

  屋中静静,一时连咀嚼声都难闻,言朔擎了酒盏嘬了一口,暗暗抬眸看向低头认真用着膳的覃晴,沉沉的眸底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

  当年他御驾亲征,的确击溃了契丹的大军,却极少人知道,他在收敛覃晴的尸身之时悲恸太过,已至于着了言彤残部的暗算,拖着未愈的身子在边关与契丹奋战了一年之久,郁结在心,又与战事上费劲心思劳心劳力,回京之后本该缓慢着手互市之事,按着抱负亲手缔造一个太平盛世的,可他却觉得索然无味,是以他便做了一回懦夫的行径。

  回京之后,他再未宣召御医进宫,却日夜操劳,帮着言沂做了几个大的功绩。

  言沂的年纪虽小,但自小跟在他的身边看多了尔虞我诈世态炎凉,经历不同其他皇子,却怀有一颗赤子之心,又有治国之才,假以时日必定有他的大建树,却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身骨,也因着从小的经历厌倦了朝堂,早已透露过想要逍遥天地的志向,可他这个兄长却卑鄙地截断了他的所有退路,一旨传位的诏书将他钉在了皇城的最顶端,自己却不负责任地躲进了皇陵之中,封堵了陵墓,在那与世隔绝的地方不管不顾地守着那一具冰棺苟活了一年之久,直至油尽灯枯。

  可或许,也真是他这一番懦弱行径,方才得了老天的那么一点垂怜,有了如今的这一番奇遇不是吗?

  言朔的眸光渐渐柔软,夹了一块山药放到覃晴的碗里,“别只扒拉你那两粒米饭,瞧着像是本王亏待了你似的。”

  这还不是被这一大碗饭给逼的,叫菜给占了肚子里的位置,那里还有填这碗饭的余地!

  覃晴重重地一筷子戳烂了那块山药,却没敢把那山药扔出去。

  …………

  金风暖阳,冷热适宜,王妃回门,中门大开。

  “下官参见王爷、王妃。”

  从裕王府的马车上下来的,时候,覃晴便见着覃府的大门外候着的人统统对着自己拜了下去,虽是礼制,可都是至亲之人如今却对自己行如此大礼,覃晴只觉得浑身一僵,却又不敢相扶。

  “免礼。”

  倒是言朔的神色平静,极快却又不露痕迹地开了口,微微上前一步挡在了覃晴的面前,替覃晴免去了一些尴尬。

  “谢王爷,王妃。”

  “王爷,王妃,还请里面请。”覃沛伸手一引,便将言朔与覃晴引进了府中。

  进了府中,覃晴与言朔同坐正堂的上首,不过只饮了半盏茶水,便起身同温氏还有陶惠然往了内宅而去,到未出阁时住的院子里小憩。

  出阁的女儿回门,嫁的又是王爷,做母亲的温氏自是藏了许多要紧的事情要问,方进门坐下,瞧着里外也没有外人,便径直开口问道:“六儿,那王爷对你可好?”

  “嗯。”覃晴点了点头。

  闻言,温氏的神情未有放松,反倒是压低了嗓音道:“六儿,你娘可是听说了,那王爷在边关的时候,可是一个杀伐果决的人物,亲自同蛮夷搏杀过,杀人不眨眼呐!你可别被他的表象给骗了。”

  可是有谁掀了言朔的老底?

  覃晴的眉梢微挑,不由瞥了一眼一旁的陶惠然,只见她的眉心微皱,开口道:“娘,裕王不是您想象的哪样的,裕王身为军中监军,若无杀伐果决的能力,还如何代帝监军?况且战场之上本就是你死我活,裕王殿下若不能砍下敌人的首级,哪里还活得到今天?”

  温氏驳道:“你晓得什么,他平日里惯常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那在京中可是出了名的,谁知道内里是如此,可见是个惯于隐藏的,你见过那个上过战场的武将还能如他那般不带半丝血腥气儿的?”

  此话甚是有理,覃晴觉着自家娘亲的眼睛可真真是擦得雪亮了一回,那言朔岂止是杀人不眨眼,他还狼子野心阴狠狡诈心思深沉,温氏这辈子见过所有摆弄后宅阴私的人加起来,都敌不过言朔的一个手指头。

  一刀解决了敌人已是言朔最爽快的手法,若是给他个机会,他最擅长的便是叫人生不如死。

  “娘。”覃晴按住了温氏放在桌上的手上,道:“娘且放心,王爷待女儿一直都是极好的,外头的事情他如何做女儿不管,只是他不会把外面的事情带到正院里来,这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