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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被困

第45章被困

卢曼青学医的,一眼就看出眼前的男人是先天的痴呆症,他眼神发呆,吐词不清再加上刚才他妈妈一直在嘱咐着的那些话,和他那张憨憨的脸,她更加确定眼前的男人是个智力低下的傻瓜。

她心里有了些许的庆幸,至少只要找到方法,好好安抚眼前的这个“新郎”她就暂时不会受到太大的伤害。她要快点逃离这里,可是这到底是哪儿啊?离着自己的家到底有多远?她在车里是被打了麻醉药辗转被卖的,真的不知道到底走了多远的路才到达这里的。

大山手里还端着那杯子,呆呆看着她,嘴里口齿不清地说:“媳妇儿,喝水。”卢曼青把后背转到他面前轻声说:“解开!”

“娘说,不能解开!”

卢曼青转过身体,轻轻微笑一下:“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曼青。”

“娘叫我大山,爹叫我儿,李大婶叫我傻山子。”大山抓着自己的头,憨厚地笑了。卢曼青心里又稳了几分,还好,傻大山虽然智力不够,但好在他爱说,问什么说什么。

“大山,你知道今天你为什么穿着新衣服吗?”卢曼青环顾四周,这个家看起来不像是贫穷人家,炕上的被子虽然只有一床,但却是丝质的,对了她记得这种丝叫线娣的,大红,上面还有大花。

摆在炕梢的是一条实木的躺柜,古香古色的,上面还叠着一条红花绿叶的被子。地上放着一只五屉柜,也是实木的,上面还摆着两只巨大的胆瓶。这种东西卢曼青在父亲的古董家具上见过。

卢曼青向前蹦了一下,再蹦一下:“大山,帮我解开呗!我要去洗手间……”

“洗手间?什么是洗手间?”大山又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

“大山,媳妇要尿尿……”卢曼青早已不知道想尿尿是什么感觉了,这会儿,一说出尿尿这两个字,马上觉得有了尿意,而且已经到了不得不立马解决的时刻,她交替着两脚,紧夹着两腿,央求着大山。

可是大山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娘说不能解开,娘说明早解开。”说着他把脸转向一边,不看卢曼青。

卢曼青忽然想起那句话:“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她这边就是聪明人遇到傻子,怎么就说不懂呢!

可是她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情况不明,虽然她与所谓的婆婆只是一面之交,但是她已经从那个老女人对大山的口气中看出其中的警惕和敌意。所以目前看来,她能了解点真相的还只能从这大山身上,所以她不能得罪大山,至少不能让他对自己产生敌意。可是此刻她能做的只能是好言对待眼前这位一根筋的傻瓜。

转过头,定定地看着大山:“媳妇饿了,要吃东西,不解开怎么吃?”她早看到桌子上有几个点了红点的馒头。

两天没吃东西了,她要先补充体力,有了力量,才能找机会逃跑。

根据她所掌握的医学知识,傻子虽然智力不够,但他可以把所有的精力倾注到一件事上,所以在某一方面的特长就会超过常人。而正常人的智慧虽高,但在某一件事上却不肯倾注那么大的精力,而是把精力分散到多处,当然就不会有傻子所产生的功效了。由此也可以验证一句话:“至心一处,无事不办”。正常人有时还真得学学傻子的精神。否则就会“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想到这里,她又笑了:“大山,你看,我和你拜了天地了,就是说我们已成了夫妻,你知道夫妻是什么意思吗?”

“嘿,嘿,拜天地,媳妇,娘说,娶媳妇要睡觉……”大山咧开嘴憨笑的样子就像一个孩子,对任何人都毫无伤害。

“是啊,要睡觉就要先洗脸,洗手,洗脚,尿尿。”提到这个字,卢曼青的尿意更急了。

“嗯,尿尿!”他走到门口的一个木桶前,背着身子,双手把扶着自己的“那话儿”扬着脖子旁若无人地站着尿起来。

卢曼青真是哭笑不得,她听说过农村人到了夜晚都是这样解决小便的问题,可是她做梦也没想到,她卢曼青有朝一日能被人掳到这样的地方,还目睹别的男人在自己面前撒尿。可是这男人他是个傻子啊。

大山转过身,卢曼青又说:“洗手!”她看到门边的另外一侧就是一个脸盆架,里面有半盆清水。

大山“噢”了一声,去水盆里伸一下自己的手,又朝自己的紫红色的喜服衣襟上胡乱擦两下,然后站在卢曼青面前:“洗了!”

她又笑了:“大山,那睡觉吧。”她蹦着回到炕边,假装没站稳倒在炕上,大山马上伸手抚她一下:“媳妇也洗手。”

卢曼青点了点头赞许地说:“大山说得对,媳妇也要洗手,可是我的手在身后,够不到水盆呀!”

大山又抓了抓报脑勺,“可是娘说明天才能解开……”

“大山,你先解开,媳妇洗了手你再绑上,还不行吗?”卢曼青微笑着,讨好地看着大山。

“噢!”他转到卢曼青身后,解了半天也没弄开卢曼青手上的麻绳。

要说傻子都是一根筋,一根筋有一根筋也有好处,大山此刻唯一要做的只是要解开卢曼青手上的绳子,因为媳妇要“尿尿,洗手!”他两步跑到抽屉前,拉开第二个抽屉,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一把剪刀,走到卢曼青身后,咔嚓一声,卢曼青感觉到手上一松,终于双手能拿到身前来。

她双手快速解开腿上绑的绳子,不顾一切地跑到那只桶前,先解决了自己的三急,之后也跟着大山到水盆前洗了下手,在脸盆架上的一块布上擦几下。这才又坐回到了炕上,微笑着吐出两个字:“大山,睡觉吧!”

大山“嗯”了一声,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浑身上下脱个精光,倒头就往枕头上一躺。

大山的身体精壮而健实,光滑的后背朝着他,也许是常年在地里干活,大山的皮肤釉黑,肌肉线条十分粗旷。

左东霆也是年轻的男人,但是他的身体和大山还是有差别。左东霆也许是因为长年的健身,所以他的后背线条更流畅,肌肉更坚实,或者说左东霆的肌肉更性感。

想起左东霆,卢曼青忽然一阵忧伤涌上心头,眼泪急急地沿着脸颊淌下来。此刻她的眼前都是左东霆的影子,他的笑,他的怒,他的冷脸,他的讥讽,就连他痞了痞气的调侃这一刻都让卢曼青觉得那么亲切,那么迷人。在这夜深人静的乡村,在这她的“洞房花烛”之夜,卢曼青终于有时间来正视自己的内心,原来她是这么深爱着那个和她领了证的男人,至于从什么时候她爱上左东霆的,她真的不知道!也许是潜移默化沙慢慢渗透的,也许是从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一点一滴中发生的。

大山好像睡着了,嘴巴喃喃地说:“媳妇儿,媳妇……”卢曼青苦笑一下,傻子果然有傻子的好优势,心里没愁事,记性不知道好不好,忘性倒很大。

这会儿大山可能早已忘记了要把卢曼青绑回来的话,没过多久,大山已发出了鼾声,卢曼青拉过被子给大山盖上。自己刚要跳下炕,忽然她听到门外有轻轻的脚步声。

卢曼青卟地吹灭了炕桌上的蜡烛,门外马上响起大山妈的声音:“大山媳妇,洞房花烛夜不能灭灯的!大山,你不要给她解开绳子啊。明早才解开,对了,明早妈要看那块布上落没落红,乡里乡亲的都要看!”

大山一翻身,发出一声“嗯”声,又睡过去。外面的大山妈满意地离开了门口,嘴里还叨咕着:“老头子,放心了吧?咱的傻儿子这回终于有了媳妇了,俺说花大钱有用吧?这媳妇长得多白净,又柔顺,就是瘦点……”

“行了,别叨念了,咱快点回去数一数欠的那些债到底有多少!唉!这年月娶个媳妇怎么花了这么多钱,这欠的债得还到什么时候啊?”一个苍老的男声越来越远,还伴着咳嗽声。

卢曼青终于松了口气,从门口离开,把手里的剪刀放回到炕桌上。

她站起来揉了几下自己被绑得麻木的腿,沿着房间四周走一圈,轻轻的翻开炕上的柜子,里面竟然有几件男人的衣服。这一切都顾不上,她又翻了翻大山脱下来的衣服,口袋里除了几块硬糖块,什么都没有。

她尽数把衣服都翻出来,虽然衣服有点破旧,也很大,但她还是在里面挑了两件能上身的。

她把身上的喜服换了下来,顺便查看一下自己的身体,到处都是淤青和红肿,还有一处腿上有破伤处,流血之后已干涸了。她原来的白色小礼服早已破烂不堪,原来的白色现在变得灰不灰,粉不粉的,但是上身的部分还可以遮体,她用剪刀剪去下身的部分,又把刚才找到有衣服穿在身上,想了想又找了一段麻绳把自己的裤子系好,打了个死结。走到桌边一口气吃了两个馒头,还喝了壶里的水。

肚子不在饿得发慌了,她的脑子也开始活动起来,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出逃的机会,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往外传送信息的机会。她端着油灯把那几次抽屉都查看了个遍,半天都没有找到任何的纸和笔。

忽然她看到炕上的那块白布,耳边又响起刚才大山妈的那句话。她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