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今晚再继续。

  “简医生，你和顾泰是在英国念书时认识的？”

  简默云笑起来：“我和顾总还有一起过夜的经验。”

  “？？”

  “那时期末考的死线，我们不同专业，但临考前一晚还在背书，就这么过了一个通宵。”

  也是那时候结下的“友谊”吧。

  隋鸢在餐桌下轻轻地隔着男人的裤子，捏了他一下，“简医生，你今天真好看。”

  简默云面不改色，回头看了看她，笑了：“回家再说。”

  ……

  这顿粤菜吃到尾声的时候，何晰芮突然出现在饭店里。

  傅立勋还端着架子，坐在主位上一动不动，不过手腕已经微微发颤，微表情出现不稳的趋势。

  好在何晰芮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她一身帅气的裤装，手里还拿着墨镜，一下下地晃着。

  “傅总，方便出来聊一下吗？”

  恋爱有它的无数面，这样尴尬、欣喜、无措的时刻，也是它的一种形式。

  傅立勋还在犹豫该不该等上几秒再表现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景霓已经出声了：“你不是和我们说，想马上找晰芮聊一聊的吗？”

  细绒绒的声音，把再冰冷的场面都给化解了。

  两人来到饭店外的街边，寒风已经有些起来了，偏偏有人不喜欢温暖的室内，跑去外面喝西北风。

  傅立勋双手插在裤袋里，还假模假样地嘲讽：“怎么，不怕让他们都误会我们的关系吗？”

  “你今天包了场子？”

  “对啊，怎么？”

  “哦，下次你请客之前，能不能稍微支会我一声？”

  何晰芮拿着手上的墨镜甩了他一下。

  傅立勋吃痛，捂着被打的地方看她：“为什么？”

  “我是你女朋友，我有权知道一下吧？”

  何晰芮瞪了他一眼，“还有大少爷，你真的知道我昨天晚饭吃的什么吗？我吃的是一碗自煮火锅。”

  傅立勋这下不说话了，他意识到她话中的意思。

  “我手机里的app是淘宝、聚划算、拼多多……”

  “我知道你要表达什么，你想说我们两个差距很大，我承认，我们早就说过这个话题了，一再提起有意思吗？”

  何晰芮冷着脸，眼梢刮着这个大少爷：“是啊，你可以随随便便就请一顿几万块的，我连二十岁生日都是在一家ktv的小包房里买了个蛋糕过的。”

  何晰芮说到这里觉得有些无趣了，她并不想把自己生活的一部分变成苦哈哈的连续剧说给他听。

  “……我不是在针对你的行为谴责你，傅少爷，我只是想说我们有那么多不同之处，我也会感到害怕的。”

  傅立勋听见她明显示弱的语气，微微诧异，要是她真的害怕，作为男朋友却不能安抚她的情绪，那他也是失职。

  尽管很多时候个人的情绪应该由各自负责，但两个人在一起，总能互相影响，得到慰藉。

  何晰芮也从来不像身边的朋友那么乐观，甚至觉得沮丧，低着头靠在餐厅外干净的墙面，“……也许这不是我们在一起最好的时机吧。”

  傅立勋从喜欢她的第一天起就知道，两人的家庭差距摆在那儿，是她努力工作一辈子也无法抹平的事实。

  他们也不像景霓和顾泰，所有契机都是上天注定般的完美。

  “如果现在不是，可能永远也不是了。”

  何晰芮怔住了，抬头看向男人，想分辨他的意思。

  “听好，不管我们能不能行，能不能在一起到最后，我不会在意这些的，是不用在意，因为我都会尽所能去做。”

  何晰芮眼眶里含了一点泪水，狼狈地舔了舔唇，“我有时候也很羡慕景景和顾泰的感情。”

  前几天在酒吧，她们几个“爆蓝”的乐队成员在聊天，主唱徐小姐让景霓说出“最近男朋友让你心动的两个瞬间”。

  景霓很认真地想了想，掰着手指说：“前几天坐顾总的车，我问能不能听电台，然后他就调到了fm101，还加到了电台列表里。还有昨晚吃饭的时候啊，他帮我把红烧鲫鱼的鱼刺给挑了。”

  何晰芮不是没谈过恋爱，却没有过这样甜美到带些稚气的时刻。

  傅立勋走近她，心疼她也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委屈。

  “所以我们可以的，是吗？”

  何晰芮仰头，两人在冰凉的街角接吻，他的胸膛有力地压住她，结实的胳膊禁锢住她的身体，激烈地探索她的唇舌，心里那种渴望得到对方的感觉愈发强烈。

  原来恋人间的温暖，真的可以抵过冬日的寒冷。

  聚会结束的时候，傅立勋和顾妍各自叫司机把车开到门口，他们和几个朋友继续坐着聊天，隋鸢他们要去附近逛一逛再回家，顾泰则亲自开车要把他的小软糖带回家。